卖“天价酒”难阻连亏三年，青海春天何时等来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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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故事、诺奖得主背书、国际专利，仅仅靠这些，听花酒想打动消费者有点儿难　　很多人或许都不知道，中国最贵的白酒并不是茅台、五粮液，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名字——“听花酒”。　　一瓶标准装的听花酒零售价要5860元，相当于两瓶53度飞天茅台的价格，而一瓶精品装的听花酒则要58600元，大概相当于39瓶53度飞天茅台。　　　　　　因此在网络上，听花酒也被戏谑为“天价酒”。　　负责销售这款“天价酒”的是一家叫做青海春天(600381.SH)的上市公司。公司名字很阳光，可惜开始销售听花酒不久后就出现了连续三年的亏损。　　1　　疑点重重遭问询　　1月30日，青海春天公布业绩预告，预计2022年营收1.57亿元左右，净利润亏损大约2、3个亿。　　当晚，上交所就火速发来问询函，主要涉及营收具体构成、前十名客户及经销商具体情况、是否存在关联交易非关联化、是否存在提前确认收入等问题。　　按照《上海证券交易所股票上市规则》的规定，如果青海春天最近一个会计年度经审计的净利润为负值且营业收入低于1亿元，将被实施退市风险警示。　　因此，青海春天2022年营收到底是多少就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可巧的是，青海春天在收入确认这个问题上刚刚被处罚过。　　2022年9月份，青海春天自查发现会计差错，因2022年度酒水业务销售费用支付对象中涉及部分经销商，导致2022年上半年财报虚增营收约682万元。　　2022年12月12日，青海春天发布公告称，公司及财务总监王林因会计差错被上交所予以监管警示。　　上交所同时要求青海春天及其董事、监事和高级管理人员采取有效措施对相关违规事项进行整改，并结合本决定书指出的违规事项，就公司信息披露及规范运作中存在的合规隐患进行深入排查，制定针对性的防范措施，切实提高公司信息披露和规范运作水平。　　2023年2月20日，在两次延期之后，青海春天终于对问询函做出了回复。　　当然，青海春天对于上交所的质疑是全面予以否认的。　　根据公告，在广告业务收入为零、虫草业务收入持续大幅下滑的背景下，青海春天主要依靠销售“天价酒”才维持了1亿元以上的营收。　　其酒水板块营收从2021年的大约2539万元大增至2022年的约9395万元，同比暴增了约270%。　　但奇怪的是，虽然经销商销售收入大增了约663%，但是自营收入却反而下降了约23%。电商销售增幅虽然高达533%，但是总体占比非常小，只有5%，而经销商销售收入占比达到了78%。　　换句话说，主要是经销商撑起了大部分营收，而且增幅巨大。　　　　　　但是问题恰恰就容易发生在这里。　　天眼查显示，青海春天第一大客户苏州听花酒业成立于2021年7月26日，但该客户在2021年6月份便成为了公司的经销商。　　　　　　在青海春天前十大客户中，金华市读花酒业、杭州读花酒业以及榆林读花酒业均成立于2022年3、4月份，但这并不妨碍其迅速成为听花酒的经销商。　　这些新进成立的经销商显然都成为了助力青海春天营收过亿的主力。　　这里面到底有没有水分？青海春天当然会说没有，投资者还需自己判断。　　2　　茅台老窖已起诉　　尽管营收大增，但是却丝毫没有改变青海春天大幅亏损的结果。　　根据青海春天自己的解释，2022年亏损的主要原因是，“公司经营受外部客观环境影响较大、酒水产品仍处于市场投入阶段、对外投资亏损和计提部分资产减值准备等因素所致。”　　事实上，自2020年开始，青海春天已经是连续3年亏损了，2020年、2021年分别亏损大约3亿元和2.5亿元。至于这两年亏损的原因，公司的解释与2022年基本大同小异。　　从财务的角度来看，造成亏损的主因之一就是销售费用大比例的上涨。　　2022年前三季度，青海春天的销售费用从2021年同期的2585万元增长至约8873万元，占总营收的比例高达68.97%。　　也就是说，青海春天提高营收与在营销上大笔的“砸钱”，仿佛如影随形的天平两端。　　由于连续亏损，青海春天的股价走势也明显弱于同类酒企。　　　　　　投资者进而在股吧连连吐槽。　　　　　　还有投资者在上证易互动平台上，对听花酒的归类问题也提出了质疑。　　　　　　实际上，青海春天只是听花酒的销售商，它的制造商则是宜宾听花酒业发展有限责任公司(下称“听花酒业”)。　　青海春天和听花酒业虽然表面上看并无股权关联，但显然关系十分密切，在听花酒业的官网上，明确标注着听花酒的总设计师就是青海春天的董事长张雪峰。　　作为“天价酒”的生产商，听花酒业不久前还卷入了一场官司。　　2022年5月，贵州茅台、泸州老窖均以侵害商标权及不正当竞争纠纷为由，分别向宜宾市中级人民法院起诉了听花酒业。　　2021年9月中旬，贵州茅台和泸州老窖发现在百度上以“茅台”和“国窖1573”为关键词进行搜索时，网页中出现了听花酒的相关信息，因此认为听花酒业涉嫌侵犯“茅台”和“国窖1573”的商标权和不正当竞争，分别向听花酒业提出索赔。　　3　　“天价酒”营销故事　　青海春天主营酒水产品销售以及冬虫夏草类产品研发、生产和销售。　　没错，冬虫夏草才是青海春天原本的财富密码。　　2009年，青海春天推出以冬虫夏草纯粉含片为代表的“极草”5X冬虫夏草系列产品，价格在每盒3876元至29888元。　　关于极草，张雪峰讲述了一个故事。2003年，他与活佛朋友闲聊。据说，活佛有一匹最心爱的马，生了怪病不停的掉膘，在换医生换药无果时，竟然在吃了混有冬虫夏草的饲料后完全恢复了活力。张雪峰因此大受启发，开始了解冬虫夏草产业。　　在极草牌冬虫夏草系列产品的支撑下，2012年至2014年，青海春天的营收从13亿元左右上涨到大约21亿元。　　2015年6月青海春天借壳贤成矿业上市。　　但是，2016年虫草业务因政策调整原因在国内停产后，青海春天营收开始大幅萎缩。　　于是，经过几年摸索，张雪峰又讲了第二个故事。　　一次，凌晨4点，张雪峰在实验室靠着椅子小憩。恍惚梦境中，他好像在雪山上寻找着什么。一位腰系金绳、白髯飘飘的老者，来到他面前，挥起拂尘，在他手心写下一个“活”字，翩然而去。醒来的他，下意识地将手指覆在掌心，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水在舌边即为活”。他蓦然惊觉，“舌边之水不正是口水——唾液吗？”。　　他进而想到，饮酒时酒精会过度激活交感神经、抑制副交感神经，从而对身体造成不良影响。同步激活副交感神经，做到“双激活”，会不会就是减轻酒精伤害的健康化密码？　　这个故事在听花酒业的官网上至今还能够找到。　　这可能也是天价酒让人能想到的主要的定价理由了。　　然而，故事到此并没有结束。　　2022年7月14日，青海春天发布公告称，将聘请斐里德·穆拉德(下称“穆拉德”)、亚利耶·瓦谢尔(下称“瓦谢尔”)两名诺贝尔奖得主，与董事长张雪峰一同出任公司联席首席科学家，期限三年。　　穆拉德因发现一氧化氮能促使心血管扩张，在1998年获得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又因研究成果推动发明万艾可，他还被称为“伟哥之父”。瓦谢尔则是2013年诺贝尔化学奖获得者，他开创了计算酶学。　　2023年2月初，青海春天董事长张雪峰发明专利《酒精和凉味剂的组合物在调节性功能、保护心脑血管系统、促进肝细胞再生、抗肿瘤、提高免疫及睡眠质量上的用途》申请在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国际局(WIPO)公布。　　简单地说，这项发明将通过改良酿酒技术，从而减轻酒精的伤害。不仅如此，酒精因此不但不再伤身，反而可能“养生”。　　但是，这些故事能真正打动消费者和投资者吗？青海春天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迎来春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