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制药靠1.9亿补助撑业绩负债率超75% 王志邦对赌上市9年难如愿违规转贷8.9亿解渴-世界热点

2023-02-13 13:16:16 来源: 长江商报


(资料图)

长江商报记者明鸿泽  曾号称新冠治疗药物“一天可转阴”的安徽贝克制药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贝克制药”)来A股敲门了。  贝克制药专注于艾滋病、乙肝、新冠等抗病毒治疗药物领域,在疫情期间赚足了眼球,但其经营状况并不理想。2022年上半年,公司出现经营亏损。截至2022年6月底,公司未弥补的亏损金额达2.40亿元。  贝克制药享受了税收优惠,并频频领取政府补助。  2019年至2022年1—6月(以下简称报告期),公司领取的计入当期损益的政府补助约为1.88亿元。公司实际控制人王志邦曾行贿当地官员,公司在征地、环保等多方面受到“关照”。  存货高企、周转率低,引发了贝克制药资产负债率奇高。报告期,其资产负债率最低也超过73%。为解资金之渴,报告期,公司违规转贷金额累计达8.93亿元。  备受质疑的是,贝克制药存在竞争对手与股东、客户、供应商“四合一”的问题,这一异常罕见现象背后,是否有利益安排?  未分配利润为负短期派现无望  资本是逐利的,资本争相涌入贝克制药,试图分享IPO盛宴。遗憾的是,贝克制药让资本失望已久。  贝克制药成立于2007年6月20日,成立之初注册资本只有60万元,截至招股书签署之日,注册资本8.10亿元。在这期间,公司股本结构变动频繁。除了对骨干员工进行股权激励外,机构积极入股。其中,就有8家私募资金,包括高特佳瑞皖、安华投资、宁波十月、安元皖北等。  机构入股,与贝克制药及其实际控制人王志邦签署对赌协议。  根据招股书,贝克制药成立的第一年,风投QVT入股,当年9月签署对赌协议,涉及贝克药业特别保证、风险资金的退出、贝克药业(含贝克制药)的陈述和担保、贝克药业(含贝克制药)自然人股东的陈述和担保。此时,虽然没有针对贝克制药上市事项进行明确约定,但对风投机构QVT退出进行了约定,其中,可能包含有上市退出的选项。  从2014年开始,贝克制药的对赌主要涉及的内容就是上市。当年,高特佳瑞富、高特佳瑞佳等入股,与王志邦签署对赌协议,涉及公司估值、业绩承诺、上市等事项。  2020年11月,王志邦、贝克药业与阜阳安华、安元皖北等8名股东签署对赌协议,涉及股份上市承诺、回购、上市前的股权转让等多项事宜。  2014年的对赌开始涉及上市事项,至今已超过9年,上市愿望仍未实现。在此期间,部分机构已经失去了耐心,通过转让股权退出。比如QVT、高特佳瑞富等原股东,已将所持贝克制药股权转让退出。  2021年12月,在贝克制药紧锣密鼓筹划IPO事项时,阜阳安华、安元皖北等13家机构股东与王志邦解除了此前签署的对赌协议。  长达9年多,贝克制药未进行IPO,恐怕与其经营业绩直接相关。  2019年之前,贝克制药的经营业绩如何,暂不知晓,估计欠佳。报告期,公司实现的营业收入分别为5.18亿元、3.75亿元、5.46亿元、1.87亿元,并无明显增长。同期,公司实现的归属于母公司股东的净利润分别为-0.09亿元、0.17亿元、0.79亿元、-0.15亿元,大幅波动,2020年、2021年大幅增长,2022年上半年再现亏损。  在营业收入无明显增长的情况下,2020年净利润扭亏为盈且大幅增长是不正常现象。报告期,公司实现的扣除非经常性损益的净利润为-0.27亿元、-0.83亿元、0.45亿元、-0.28亿元,仅在2021年盈利,其余时段为亏损。  与业绩相关的是,报告期,贝克制药享受的税收优惠金额分别为115.33万元、794.49万元、1245.21万元、161.60万元,计入当期损益的政府补助为2234.60万元、10912.77万元、4233.82万元、1456.33万元,报告期各期末,递延收益中政府补助余额分别为1074.75万元、1199.10万元、2077.54万元、2506.93万元。  报告期,计入当期损益的政府补助合计达1.88亿元。  然而,截至2022年6月底,公司未分配利润为-2.40亿元。  这意味着,上述入股的外部机构股东不仅过去未获得现金分红,且在未来短期内也难以获得现金分红。那么,一旦贝克制药成功上市,上述股东就会急着套现。  竞争对手股东客户供应商“四合一”  贝克制药有蹊跷,集中表现在客户与供应商身上。  贝克制药的产品分为制剂(抗艾滋制剂、抗乙肝制剂)、原料药及中间体两大类,近几年,80%主营业务收入来自制剂产品。  根据招股书,贝克制药主要客户包括国药控股、南京医药、广西及河南等地卫健委、四川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贵阳市公共卫生救治中心、云南省艾滋病关爱中心等。其中,2020年至2022年上半年,有一家公司稳居前五大客户,分别为第一、四、三大客户,这家客户为迪赛诺。期间,贝克制药向其销售金额分别为3053.19万元、3158.58万元、1247.79万元,销售的产品均为中间体。  作为贝克制药的大客户,迪赛诺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迪赛诺成为贝克制药的大客户就非常奇怪。迪赛诺与贝克制药是同行,在抗艾滋病药物领域,二者是竞争对手。迪赛诺总部位于上海张江高科技园区,是以药物原料和药物制剂为主要产业领域的高科技集团企业,专注于抗艾滋病药物和抗疟疾药物的研发和生产。  让人更难以理解的是,迪赛诺还是贝克制药的第一大供应商。2020年至2022年上半年,贝克制药向迪赛诺采购的金额分别为1619.49万元、1.06亿元、2044.25万元,占公司采购总额的比重为9.23%、40.24%、20.44%,采购的产品为β-胸苷、薄荷脑、依非韦伦等。  这还没完,双方之间还存在股权关联。截至招股书签署之日,迪赛诺实际控制人之妻戴爽持有贝克制药1.86%的股份。2020年12月,戴爽出资3100.96万元入股贝克制药。  对此,贝克制药不认定迪赛诺为其关联方。  竞争对手是股东,还是大客户、第一大供应商,“四合一”的身份,实在诡异。这一异常复杂的勾连关系中,是否存在不为人知的利益安排?  对于IPO企业存在客户和供应商重叠的情况,市场、监管机构会重点关注客户和供应商重叠的合理性及必要性,是否符合行业特征;双方销售及采购是属于独立购销业务还是委托加工业务,会计处理上适用总额法还是净额法确认;销售及采购交易是否公允,双方是否存在关联关系或其他特殊关系,是否存在利益输送等。  存货高企资金严重不足  通过增资扩股,贝克制药多次融资,但资金仍然严重不足。  截至2022年6月底,贝克制药账面上的货币资金为0.57亿元,其中,受限资金约为0.26亿元,可用资金仅为0.31亿元。与之对应的是,公司短期借款4.22亿元、一年内到期的非流动负债0.29亿元、长期借款1.36亿元,有息负债合计为5.87亿元。对比发现,公司存在约5亿元的资金缺口。  报告期,公司资产负债率分别为97.54%、83.31%、73.71%、75.53%,虽然呈下降趋势,但仍然超过75%,明显处于高位。  贝克制药资金严重不足,除了经营亏损外,存货居高不下是一个重要因素。报告期,公司存货账面价值分别为1.73亿元、2.11亿元、3.16亿元、3.43亿元,存货逐年增长。  而公司存货周转率偏低。报告期,其存货周转率分别为1.10次、1次、0.89次、0.52次。2019年、2020年,存货一年周转1次,2021年一年还不能周转1次,远远低于同行业可比上市公司一年周转2次—3次的水平。  为了筹措资金维持运营,贝克制药想尽了办法。  据披露,报告期内,贝克制药原料药材料采购、固定资产投入以及各项研发支出等资金需求较大,公司主要通过向银行贷款缓解经营资金紧张局面。为缓解资金周转压力和提高资金使用效率,公司通过转贷方式获取贷款,涉及转贷金额累计总额8.93亿元。  对此违规行为,贝克制药称,公司不存在骗取贷款银行发放贷款的意图或将该等贷款非法据为己有的目的。截至2022年11月末,转贷所涉银行贷款均已归还完毕。  报告期,贝克制药借款时,关联方王志邦、王素英、贝克药业为公司借款提供担保,合计担保债务金额为13.66亿元。截至2022年6月末,尚有4.42亿元未履行完毕。  此外,2021年11月,贝克制药子公司贝克生物向关联方新药研究院开具无真实交易背景商业承兑汇票1060万元,新药研究院获取票据后将其质押给银行,获取1000万元贷款,后通过贝克药业将资金拆借给公司。这一行为构成票据违规。  报告期,贝克制药向关联方拆借资金约4.15亿元。  关于违规方面,备受关注的是,贝克制药的实际控制人王志邦曾向安徽当地官员行贿,公司在房地产、环保违规处罚、企业搬迁等方面受到“特殊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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