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萌影视、耐看娱乐，影视剧夹缝中的难兄难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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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狂飙》引爆了2023年电视剧、网剧市场，让制作方、播出平台，名利双收。但《狂飙》并不常有，更多的剧集制作公司，只能在自己熟悉的领域，努力赚点辛苦钱。　　3月13日，耐看娱乐控股有限公司重新向港交所递交IPO招股书，继续冲击港股主板上市。　　耐看娱乐的主营业务、业绩表现以及在资本市场上的坎坷，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去年8月在港交所敲钟的柠萌影视(09857.HK)。　　与华策影视、完美世界影视、百纳千成等老牌剧集制作公司不同，柠萌影视、耐看娱乐都算是影视内容制作领域的新势力。　　曾在SMG担任高管、负责电视剧采购的苏晓，2014年带着自己的核心班底创立柠萌影视，短短几年时间，便成长为剧作头部公司。　　以视频网站崛起为主要背景，网剧这个独立于传统电视剧体系的内容形式，在2015年前后诞生。2016年，影视投资人张广辉合伙创立耐飞科技，投拍各类网剧和网络电影——不知道奈飞看到这个名字，会作何感想。　　之后，耐飞科技更名为耐看娱乐，张广辉将其所持股份转让给女儿张栗坤，完成二代接班。　　张栗坤并非无名之辈，她曾是北京电视台的主持人，主持过《我是演说家》、《跨界歌王》等节目。值得一提的是，贾玲此前在微博透露过，张栗坤是其经纪公司大碗娱乐的CEO，张广辉早期是这家公司的发起人股东，不过目前已退出。　　　　另外，柠萌影视、耐看娱乐都是侧重于剧集，以优质内容为驱动力的公司。　　柠萌影视被称为爆款剧“收割机”，先后推出《好先生》、《小别离》、《小欢喜》、《二十不惑》、《三十而已》、《小舍得》、《小敏家》等作品，高举高打。　　耐看娱乐以小博大，《亲爱的柠檬精先生》、《扑通扑通喜欢你》、《兴安岭猎人传说》、《我叫赵甲第》虽然名气不如前者，但在网剧和网络电影这个圈子，也算是出类拔萃。　　即便如此，这两家公司仍然遭遇了冲击上市过程中的一波三折。　　柠萌影视2021年曾计划到A股上市，当年6月底终止辅导后，9月份火速转投港交所，2022年4月预披露更新，屡败屡战，终于在8月份成功敲钟。　　耐看娱乐去年1月和7月两次递交港股IPO招股书，均未获进展，现在已经是第三次披露了。　　　　柠萌影视和耐看娱乐最大的不同，在于渠道。前者偏向于传统的电视剧，后者走的是网剧和网络电影的新渠道。　　柠萌影视主要将剧集产品卖给电视台或者视频网站，模式略显传统；耐看娱乐借上了分账剧的东风，借助视频平台通过内容吸引用户付费，走出了一条ToC的商业模式。　　《亲爱的柠檬精先生》票房超过5000万元，成为2021年中国票房最高的分账剧；《扑通扑通喜欢你》作为2021年爱奇艺平台票房最高的分账剧，收获超过4500万元；2021年票房最高的中国网络电影《兴安岭猎人传说》，总票房4000万元；总票房超过7000万元的《我叫赵甲第》，登顶2022年优酷分账剧票房第一。　　这些作品的成功，帮助耐看娱乐成为网剧这个细分行业的老大。　　操盘思路上，柠萌影视在剧N代路线上一骑绝尘：《小别离》、《小欢喜》、《小舍得》、《小敏家》之后，又有《小欢喜2022》，马上还有《小舍得2》；《二十不惑》、《三十而已》之后，《四十正好》也要来了，硬生生把创意型的影视制作干成了流水线。与之相对，耐看娱乐则是在题材、风格上多点开花。　　然而，无论怎么调整策略，都改变不了中小型内容制作公司夹缝中求生的尴尬处境。　　上游，受制于演员、导演甚至是IP方。柠萌影视上市前，曾因为深度依赖黄磊而饱受争议。　　黄磊在《小别离》、《小欢喜》、《小敏家》中担任主角，另一核心作品《小舍得》虽然没有参演，也担任了艺术总监。　　2020年，黄磊从从公司获得了1680万元报酬，为当年的第四大供应商；2021年获得了4910万元，为第二大供应商。　　当时的争议焦点是，黄磊在《小舍得》中担任艺术总监，提供非表演服务，要不要认定为片酬？如果黄磊从这个项目获得的报酬被认定为片酬，那么，柠萌影视就违反了演员片酬的相关法律法规，相关作品就面临下架风险。　　耐看娱乐的产品多为网剧和网络电影，多数并非大明星的大制作，受此影响较小。更多的掣肘，在于对播出平台的依赖。　　传统电视剧时代，制作方抱紧几大核心电视台的大腿；网剧和网络电影时代，大家的衣食父母，变成了优爱腾、芒果TV、B站或是西瓜视频等视频网站。　　近几年，影视行业调整和视频网站投入期结束，内外因结合，整体上压低了对影视产品的采购价格。　　以柠萌影视为例：2019年的《小欢喜》能给公司带来6.96亿元的营收，2021年播出的《小舍得》和《小敏家》，题材相近、表现相当，产生的收入分别为4.80亿元、4.76亿元。　　　　所以，尽管这几年的宏观环境看起来对不依赖线下的电视剧、网剧、网络电影更友好，但这些公司的业绩并不稳定。　　2019年-2021年，柠萌影视营业收入分别为17.94亿元、14.26亿元、12.49亿元，归母净利润分别为8295.1万元、5013.0万元、6091.3万元。　　最新披露的业绩警告显示，公司2022年经调整净利润约为1.35亿元-1.45亿元，较2021年的2.795亿元下降48.1%至51.7%——其归母净利润，将可能降得更加惊人。　　2020年-2022年，耐看娱乐收入分别为2.60亿元、3.46亿元、2.06亿元，归母净利润分别为3099.5万元、1805.2万元、4754.8万元。去年的业绩增长，《我是赵甲第》功不可没。　　网剧虽然处在行业鄙视链的底端，但耐看娱乐的盈利水平，远超名气更大、作品更多、爆款命中率更高的柠萌影视。　　在影视行业调整深化的背景下，这种业绩波动的典型特征，很难得到有效逆转。对单个作品、单一个人的依赖，加剧了市场对这些内容制作公司的担忧。　　柠萌影视去年8月上市后，股价长期低迷，今年1月借行业回暖有过一轮暴涨，很快就被打回原形。如今早已跌破27.75港元/股的发行价，昨日报收14.00港元，最新市值仅为50.46亿港元，较其巅峰已蒸发六成。　　“爆款收割机”柠萌影视尚且如此，耐看娱乐即便登陆港股市场，又能比它好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