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举报“带金销售”，华东医药亮眼中报难掩股价下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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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一场在全国范围内开展的医疗领域反腐风暴备受关注。与过往不同，此次反腐强调“深入开展医药行业全领域、全链条、全覆盖的系统治理”，而且各地医保局还推出奖励办法，举报属实最高可获得数十万元的奖金。　　一系列因素的综合作用下，本就低迷的医疗板块继续向下，就连刚刚中报披露两位数增长的华东医药也难逃一劫。华东医药的最新财报显示，2023年上半年，其营收为203.85亿元，同比增长12.02%；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扣非净利润为14.27亿元，同比增长12.24%。然而，从7月底至今，华东医药的股价已下跌超17%，并在8月18日创下年内新低。　　当然，华东医药在资本市场的颓势不仅是受到大环境的影响。据《国际金融报》报道，近日流传的一封举报信中提及了华东医药子公司中美华东长期存在“带金销售”，强迫医药代表违规推广等违规行为。　　半年报显示，中美华东报告期内的营收为60.54亿元，在华东医药总营收的占比将近30%，而其扣非归母净利润为12.26亿元，占了华东医药扣非净利润的85.9%。可以说，中美华东是华东医药利润支柱。　　但据该举报信披露，中美华东生产的新赛斯平、赛福开药物在医院销售的过中长期存在佣金模式。为了增加销量，中美华东要求员工给医生灌输大剂量处方，严重增加病人经济负担。不仅如此，该举报信还指出，中美华东强迫员工违规推广、要求员工强行进入病区办公区域进行病例收集。且要求员工每月不少于12次夜访，严重影响医护人员进行正常的工作。　　针对这封举报信，华东医药表示举报内容不实，并要追究造谣者的法律责任。但华东医药逐年上涨的产品推广费用却是实打实地摆在明面上。华东医药前任董事长李邦良曾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华东医药从不做广告。他认为凡靠广告拉动销售的产品都不能保持长远发展，产品在医生、病人中的口碑才最重要。每当新产品开发出来，会开展对医生和病人的教育，促进新药更快地被医生和病人认可。而所谓对医生的教育就是指学术推广。　　在2023年半年报中，华东医药披露“公司医药工业拥有专业化的药学服务及市场拓展团队，以临床价值及学术推广为核心，推进以综合性医院、基层医疗机构、零售及第三终端、互联网线上相结合的营销模式，已逐步形成多渠道有效覆盖的局面，具备良好的竞争优势。”　　事实上，自2010年开始，产品推广费就成为华东医药销售费用中占比最大的单项。从10年的3.1亿元，至2022年的25.82亿元，华东医药推广费用在十二年间增长了7.3倍。同时，产品推广费在总营收中的占比也由最开始的3.5%，飙升至2023年中报的7.4%。　　此外，华东医药销售人员的数量从2010年的1161人飙升至2022年的8496人，职工薪酬也成为销售费用占比第二大的单项。　　在8月16日举行的中期业绩交流会上，有机构向华东医药提出了反腐疑问，但角度却比较清奇，“公司对于医疗反腐事件对行业影响的后续推演？”华东医药回答道，“医药领域反腐有利于推动卫生健康事业长期高质量发展，公司持续推进合规文化和制度建设，始终严格遵守法律法规和廉洁自律的要求从事生产及经营活动。公司认为医药领域反腐并没有导致市场和患者的需求下降。”　　对于医疗行业来说，反腐是一件长痛不如短痛的喜事，但对于华东医药而言，显然钝刀割肉的滋味不好受。就资本市场表现来看，机构正在逃离华东医药。截至2022年底，共有629只基金持有华东医药2.35亿股，但到了今年6月30日，仅剩102只基金持有1.58亿股华东医药。就连坚定持有华东医药的顶流基金经理葛兰也开始大手笔减持，截至今年二季度末，葛兰管理的中欧医疗健康混合型证券投资基金和中欧医疗创新股票型证券投资基金均位列华东医药十大股东，但前者已经连续两个季度减仓，而后者则在二季度一口气减持了211.6万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