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叫唤 | 小糊涂仙沉浮 黄震宇是接地气还是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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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接班的“酒二代”，在气质这块的拿捏上，黄震宇似乎不输任何人。　　戴眼镜的他，公开场合多穿着中式唐服，配一条白色休闲裤。这与其父白衬衣西装裤的打扮、老实巴交的形象，完全风格迥异。　　若再听一下黄震宇在大学所作的“人类进化与未来社会”之讲座，你会发现这个80后除了喜欢传统文化，或许对玄学也有点研究。　　2015年父亲黄维崧因病逝世后，给他留下了一个庞杂的家族产业，有酒业、药业、房地产、大学，还有翡翠珠宝、酒店旅游、电器、广告传播、红木家具等。　　无疑，小糊涂仙酒业，是黄氏家族期望最高的一个产业和品牌。　　过去七年，为重振小糊涂仙的旧日荣光，黄震宇与妻子左右开弓，没少折腾，但距离目标的最终实现，还有不小的距离……　　一、茅台镇的“异类”　　“小糊涂仙”白酒品牌，由广州商人黄维崧于1997年创建。彼时，46岁的黄维崧在音箱生意上赚得盆满钵满。由于对酒道颇有研究，他看到了茅台镇的文化价值。　　遗憾的是，他并没有预见到酱酒会在后来掀起浪潮。　　因此，诞生之初，紧随浓香盛行的潮流，小糊涂仙主打浓香酒的生产和销售。　　一直到2017年，也就是20年后，小糊涂仙才大张旗鼓推出名为“心悠然”的酱香系列酒，而酱酒生产基地，设在了习水土城镇。　　在近年“酱酒热”的背景下，小糊涂仙真的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　　当然，现在说小糊涂仙在茅台镇上做浓香是“暴殄天物”，也有事后诸葛亮之嫌。　　要知道，小糊涂仙曾是行业学习的“先进”，也曾惹得“茅台教父”季克良亲上火线，怒怼这个茅台镇的“异类”。　　黄维崧非常精明，小糊涂仙在市场导入期和成长期，他并没有马上砸钱建生产线，而是以OEM的方式与贵州仁怀某酒厂合作，通过勾兑，自己贴牌。　　跨界而来的他，则把大部分资金投入到做市场上。　　比如，他聘请了很多政府、军队退休官员做公司顾问，搞关系营销；还广泛宣传“糊涂文化”，词坛泰斗乔羽就专门为小糊涂仙酒业写了一首歌曲《小糊涂仙浪漫曲》。　　这是一波令当时酒圈刮目相看的营销操作。　　据小糊涂仙酒业副总张志勇2020年接受搜狐酒业采访时透露：小糊涂仙2003年全国销量就已做到了30亿+。　　这是什么概念呢？那一年，贵州茅台的营收24.01亿元，五粮液是63.33亿元。照此估算，小糊涂仙营收规模当时超越了贵州茅台，抵得上半个五粮液！　　不过，这个数字让人存疑。据金哥掌握的资料，1997年-2003年间，也有报道说小糊涂仙最高峰时销售额为“10个亿”。　　10亿也好，30亿也罢，必须承认的是：斜刺杀出的小糊涂仙，确实火了！　　有地方官员当时在《贵州日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对小糊涂仙酒的成功运营，毫不掩饰地表示出了欣赏。文章还说——“小糊涂仙酒”打出了一张亮丽的底牌：茅台镇传世佳酿。这就把“小糊涂仙酒”一下子推上了一个高高的层面。　　没想到，这个说法彻底激怒了茅台的季克良！　　季克良亲自撰文回应：茅台镇的真正传世佳酿并使茅台镇品牌价值升高的是贵州茅台酒……据说小糊涂仙酒是浓香型，若是酱香型可能还沾点边。　　“那么此酒何以如此红火？”在讨伐檄文中，季氏指名道姓：经营者、支持者、策划者是以欺骗消费者、牺牲贵州茅台酒和茅台镇的品牌价值和为谋取私利为目的，以牺牲茅台酒的无形资本和少交税使国有资金流失为代价，从而来支撑小糊涂仙酒的所谓精神和内力。　　这言辞不可谓不犀利！现在看来，都要叫人惊出身冷汗！　　二、什么叫“圆满”？　　时间是优质企业的朋友，是平庸公司的敌人。　　2015年黄维崧撒手人寰，其时茅台营收已反超五粮液，达326亿元。而小糊涂仙却还在靠着浓香产品打天下，营收可能只是茅台的零头，卑不足道。　　第二年，36岁的黄震宇接过父亲的担子，带领小糊涂仙开启“二次创业”。　　他要求新进管理层不得高于40岁；他决意摆脱小糊涂仙酒主打浓香的桎梏，实行了“两浓两酱浓酱并优”的产品战略。他一边做减法一边做加法。在贵州，他转让了药业公司的全部股份；在四川泸州，他花了9300万拍卖竞得“黑老大”的酒企。　　黄震宇还毫不避讳资本运作的想法。2027年实现百亿并冲刺上市、成为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白酒“第一品牌”的目标，就赫然挂在小糊涂仙官网上。　　只是金哥有点困惑：100亿的规模，就想当文化白酒的“扛把子”——别说茅台、五粮液、汾酒，可能酒鬼酒、舍得也不会答应吧？　　或许黄震宇太想证明自己了！他根本就没CARE这种声誉与业绩的极度“不匹配”和不搭调。　　在此背后，小糊涂仙聘请了演员林永健担任品牌代言人，还与各种高大上的媒体展开了合作，包括央视、人民网、新华网，甚至宣布进军元宇宙——看上去，咋热闹咋来，不差钱！　　小糊涂仙还雇佣了罗德公关，该公关号称自己是“世界第二大”，客户有奥迪、辉瑞、爱马仕、卡地亚、纪梵希、兰博基尼等，酒企客户则包括帝亚吉欧、酩悦轩尼诗、玛歌酒庄等。　　可以想见，作为罗德公关“长期客户”的小糊涂仙，人民币应该不会少花！　　金哥有点纳闷：一个在白酒行业几无案例的跨国公关公司，一个是营收规模在行业属于渣渣级的酒企，所谓的酱酒高端品，也没什么市场口碑。双方的合作，是自嗨还是给别人看？这是为了更好的“接地气”还是飘了？　　金哥相信罗德公关是“接地气”的！　　据公开的司法文书显示：杨某在任京华时报社汽车周刊执行主编期间，曾为多家公关公司代理的客户刊发宣传性报道，并收受公关公司给予的感谢费，其中就包括罗德公共关系顾问(北京)有限公司、宣亚国际等。　　过去七年，在黄震宇的掌舵下，小糊涂仙实际运营中出现的“认知失调”屡见不鲜。　　以上市为例。早在2016年，小糊涂仙酒业的高管就公开放话，公司计划在2019年前完成上市。到了2018年，另一位高管透露的时间又悄悄变成了“争取于2021年上市”。这还没到2021年，小糊涂仙的第三位高管又说计划在2023年上市。　　一变再变，想变就变，反正不需要任何理由。　　如今最新的上市时间“2027年”，是小糊涂仙公司在2021年底设定的。2027年，也是小糊涂仙成立30周年。这个上市时间还会再变吗？百亿愿景能达成吗？　　也许，通过小糊涂仙的业绩，各位能咂摸出一点味儿来。　　不过有意思的是，它从未公布过营收、净利润等具体财务数据，金哥就只能带大家管中窥豹了——　　在“2022年度优秀合作伙伴战略峰会”上，小糊涂仙高管昭告天下：2021年实现业绩增长40%，2022年的业绩目标是同比增长40%。　　转眼就到了2023年度的合作伙伴战略峰会，同样是这位高管，他又宣布：2022财年年度业绩增长25%，“圆满完成既定目标”。　　这就让人大开眼界了！计划目标明明是增长40%，实际增长“25%”，还差一大截，这叫什么“圆满”呢？　　三、折腾与无奈　　很长一段时间里，黄震宇都“不相信”父亲已离去。　　他怀念父亲的文字，曾描述了自己常常会偷偷流泪的事实，“或许是失去父亲之痛，或许是工作压力之难”。　　诚哉是言。黄震宇接手的小糊涂仙酒业，当时不说是个烂摊子，也确属沉疴积弊，积重难返。　　2003年-2012年，是白酒黄金十年。就在行业凯歌高奏的时刻，一炮走红的小糊涂仙却在市场上黯淡了下去！　　个中原因，用黄维崧的话说就是，“三心二意”。　　继酒业之后，黄维崧希望企业能向多元化方向发展，于是又涉猎了教育、房地产开发、制药、机械、电器、珠宝、餐饮、旅游等多个领域的投资。　　就在云峰“三心二意”之时，其他酒企却一心一意地对小糊涂仙的市场份额进行了蚕食！加上自身管理水平没能跟上发展步伐，以及市场上模仿者众，这直接导致小糊涂仙的“神话”幻灭！　　期间，2006年，55岁的黄维崧曾公开宣称，今后其“亲自出马”执掌酒业帅印。然而，直到2015年他离世，小糊涂仙终没能再兴往日辉煌，泯然众矣。　　两起事关小糊涂仙的负面舆情，当时可能也让黄维崧心力憔悴。　　一是2006年初，湖北汉川市下发“红头文件”帮小糊涂仙系列酒搞促销，后被“焦点访谈”曝光，震惊朝野；二是2013年，因污染赤水河流域，贵州习水小糊涂仙酒业有限公司被贵州省环保厅实施“挂牌督办”。　　这几经折腾，到黄震宇出任掌门人时，去库存，就成了小糊涂仙酒业公司的“首要任务”！　　这里提一下操盘小糊涂仙的工商主体，即贵州省仁怀市茅台镇云峰酒业有限公司。　　据天眼查，该公司目前法人是黄维崧的儿媳周诗瑶，该公司由小糊涂仙酒业(集团)有限公司全资控股。而后者的大股东，正是广州珠江云峰投资控股有限公司，注册资本2亿元，其中黄震宇占股90%、周诗瑶占股10%。　　为什么贵州公司取名叫“云峰”？金哥认为可能与“难得糊涂”有关，据传这四个字是郑板桥在山东莱州的云峰山写的，而小糊涂仙力推“糊涂文化”。　　另外金哥猜测，这与黄维崧的“搭档”王云峰，或也有渊源。　　比黄维崧小了整整一轮的王云峰，是甘肃人，毕业于兰州大学中文系，在参与创办小糊涂仙前，曾在新华社系统工作了13年，算是资深媒体人。他出版了《活佛的世界》、《第二佛陀宗喀巴画传》、《西藏朝佛之旅》等著作，有公开资料甚至称王云峰为“第六世贡唐仓大师的得意弟子”。　　好巧不巧，黄维崧生前也是一个佛教徒，曾为川藏甘的很多寺院提供过供养和捐款。金哥发现，黄维崧求神拜佛的照片中，多有王云峰陪伴左右。目前王的身份是云峰投资控股集团顾问。　　话说回来。自己没有白酒行业的从业经验，自己又不能只专注于白酒产业，黄震宇确实很难！　　除了酒业，黄氏家族的其他产业，比如“教育”——广州城市理工学院(原华南理工大学广州学院)，以举办者身份出任董事长的黄震宇，自是少不了也要花心思。　　他的妻子周诗瑶，更是火力全开。一手抓学院，出任副校长，主管董事会日常工作等，一手抓小糊涂仙酒业，既管财务还要沟通地方政府。　　在这种“夫妻店”家族企业里，金哥不知道，小糊涂仙的职业经理人又是如何“择善而从”的。　　跟黄震宇一样，他们，应该也很难吧！